【“七一勋章”获得者说】吕其明:能为祖国和人民写作是我的荣幸
【“七一勋章”获得者说】
编者按:
中国共产党迎来百岁华诞之际,29位功勋模范党员获颁“七一勋章”,受到党内最高荣誉肯定。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,即日起,光明网推出“‘七一勋章’获得者说”专栏,以个人专访形式呈现七一勋章所思所言所行,展现中国共产党人的宝贵精神财富。本期受访者为著名电影音乐作曲家吕其明。
以下为光明网专访实录
记者:首先恭喜您获颁“七一勋章”,您作为著名电影音乐作曲家,对于党授予您的荣誉称号,有怎样的感受?
吕其明:特别感谢党中央,感谢习近平总书记给予我这么高的荣誉,我真是诚惶诚恐,甚至觉得有些受之有愧。同时,也感觉到备受鼓舞,觉得这次表彰是对自己的鞭策,我希望在有生之年里继续努力,分秒必争地创作出更多作品,来回报党和人民对我的关怀和信任。
记者:请您聊一聊当初入党的经历。
吕其明:我在1945年9月1日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我记得那时是在一位友人家里,那天晚上有我们三位同志一起入党。我们自己制作了一面简单的党旗,然后面向党旗宣誓。
“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……”当时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,我们三个一起宣誓,要把我们的一切献给党,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。和我一起宣誓入党的另外两位同志,在革命年代不幸去世了,我非常怀念他们。
从入党的那一刻起,我的世界观、人生观、价值观和文艺观就形成了,从那时开始直到现在,我都以共产党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。入党,对我来讲是意义非凡的事。
记者:请您介绍下创作《红旗颂》的历程。
吕其明:半个多世纪了,讲到《红旗颂》我首先要说,没有上海之春音乐会,没有上海音乐界的老前辈给我的帮助与指导,就不可能有《红旗颂》。这个作品是1965年创作的,当时上海之春已经到了第六届,我记得在2月份各个单位就已经开始把新作品报上来了。在筹备会议上,黄贻钧等老前辈们一起讨论各个单位的作品,大家觉得其中歌颂党、歌颂人民的优质作品不够多。
讨论后,大家提出应该创作一个更加主旋律的作品。就在这时,大指挥家黄贻钧对我说,我给你出个题目,就叫《红旗颂》,就由你来写。
我当时觉得,能为祖国和人民写作是我的荣幸,也是崇高使命,可压力着实很大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陷入深深的思考。首先,我是在红旗下长大的,是党把我培养成一个作曲家,我对党、对红旗有着非常深的感情。五星红旗是革命志士用鲜血染红的,上面也有我那被叛徒出卖英勇牺牲的父亲的鲜血。这些都汇聚成为了我写作《红旗颂》的感情基础。我要把对党对祖国对红旗的热爱,通过这个作品表达出来。
其次,我10岁参加革命,经历过行军打仗的洗礼,战争生活是很残酷的,可对我来说也有好的一面:严苛的磨砺给了我丰富的创作灵感。如果我是被关在屋子里,没有经历过艰苦奋斗的岁月,是不可能写出《红旗颂》的。生活是创作的源泉,对我来讲不是一句空话,而是真理,是行动的指南。
《红旗颂》这部作品之所以没有被人们遗忘,几十年来大家还在研究,还愿意听,为什么?我认为,就是它激发出了国人对党对人民对祖国的那份赤子之情,乐曲与听众产生了情感共鸣。
好的作品首先要能感动作者自己,自己如果都不感动,那就不可能感动听众。
记者:对当下的文艺创作,您有哪些建议?
吕其明:事业的发展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来的。人们的观念在改变,我深深地感觉到,现在的青年创作者与我们50、60年代制作人的观念是不同的。不同,是社会发展带来的,没有好坏之分。如果我们还用曾经的思维、手法来创作,那就过时了。
这点我深有体会。在50、60年代,我主要写战争题材、工业题材的作品,但到了80年代国门打开了,我们创作的题材也更加多元,80年代我的第一部作品就是《庐山恋》,接下来是《城南旧事》《雷雨》《子夜》。如果我的观念不改变,还用写《铁道游击队》《红日》这样的手法来写新作品,那就“驴唇不对马嘴”了。
时代在发展,我们的观念、思维也应该不断发展,这是大势所趋。我们现在年轻人所面对的也是这个问题。但在与时俱进的同时,我希望今天的年轻人不要忘记革命年代保留下来的优良传统,要继承老一辈共产党人身上的良好品格。
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我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,以为人民创作作为主要的导向,深入生活,扎根人民之中,非常下力气地学习我们的民族音乐传统,这些都是必修课。如果这样做,我相信现在的年轻人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