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渝文苑 | 秀才当强盗(民间故事)
秀才,对于普通人来说,是有文化有教养的人,行为举止、思想境界也比一般人高,一定不会去做强盗这种下作之事,这不但有辱斯文,更令人不齿。所以一看故事的名称,就会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,相信里面一定有异乎寻常的故事,从而引起人们的好奇心,静下心来听这个故事。这也是走马讲故事的人的聪明之处。
当然,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为人要正直、善良、勤劳、向上。它把惩恶扬善,乐于助人,好人好报等思想也融入了这个故事中,体现了走马人的是非观念、价值取向,故事中体现的与人为善,邻里和睦,互相帮助等社会公德,无疑与现在提倡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度契合。
很久以前,走马有一个秀才,运气不好,读了十多年的书,上京考了三次都榜上无名,没有考上。秀才家庭比较穷,回到家里,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,只好去外地教书。到了腊月间,学生都放学了,秀才拿了教书的工钱准备回家过年。他紧走慢赶,在离家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的时候,看到有一个女人,拿了一根绳子准备在一棵树上寻死。秀才连忙跑起去,把她从树上放下来。那女的说:“你让我死吧,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秀才说:“快过年啦!大家都高高兴兴的,你为什么要寻短见?”女的说:“ 我男人出门做生意,一年多了都没有回来,他走的时候向别人借了一些银子,过年了,要账的逼我还银子。我还不出来,他就要逼我嫁给他。我没有办法走投无路,只有去死了。”
秀才听了,连忙把教书的银子拿出来,递给她。那女的说:“我不认识你,你为啥子帮我?”秀才说:“这些银子,你拿去还帐,剩下的买点东西过年。”女的说:“我们素不相识,我不能要这不明不白的银子。”秀才就扯了个把子,说:“我不是平白无故拿银子给你,这个银子是你男人叫我带回来给你的,他因为有事一时还回来不了,幸好我刚刚赶到,要不然就出事了。”女的心想,原来是我男人托他带回来的,就没多想收了银子,向秀才道了谢,欢欢喜喜地拿起银子回去了。
秀才把银子给了那个女的,回到家里就不好交待了。媳妇孩子都指望他拿银子回来过年,结果他空起双手回来了。媳妇问他是啷个回事?秀才只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了。救人一命就是做好事,媳妇也没怪他,只是说:“那我们啷个过这个年呢?”秀才想:我们没得大鱼大肉,只好弄点小菜将就过年了。但是现在没钱了……离家不远有个菜园,种得有萝卜、白菜。我只有做一回强盗,去偷点萝卜回来过年。
等天黑了,秀才拿了一根口袋,小心翼翼地走进菜园,他不晓得有人照看,进了菜园后叹了口气,说:“主人家呀,真对不起啊,如果我不把教书的钱拿给那个要上吊的女人,我也不会来偷你的萝卜哟。”他一说,就被菜园的主人听到了。主人家想,是说不得腊月三十他还来偷菜,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
秀才是斯文人,读了多年的书眼睛有点近视,黑灯瞎火的又看不清楚,只好慢慢地去摸,摸到萝卜又扯不动,主人家就悄悄的帮秀才扯,扯来又把萝卜装到秀才的口袋里。不一会口袋就装满了。秀才一摸口袋:“啷个还没扯几个就装满了呢?管他的哟,我背起回去了。”
秀才从来没干过重活,力气小,根本背不动,主人家就在后面跟他提到,一起朝秀才的屋头走去。进了院子,主人家不好进去了,就把手放了。谁知他一放手,秀才没拿稳,口袋一下就掉下来了。听到响声媳妇拿起灯出来,秀才一看后头还站得有一个人,认出是菜园的主人,吓慌了,赶忙给他认错:“主人家,对不住啊,我是没有……”主人家说:“你不说了,我知道,你帮了别人,我又帮你,都是做好事嘛。这些萝卜你拿去,等会我跟你们送点米、送点汤圆和肉过来,你们一家人也好过个年。”秀才夫妻感激不尽。主人家回去后,一会就把米、汤圆和肉送来了。就这样,秀才一家也过了年。
这一年恰逢科考,秀才又进京赶考,终于中了举人。
这正是:救人拿出教书钱,家中无钱好为难,菜园里去偷萝卜,邻里相助过好年。
(文/钟守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