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新建成的步行桥上远眺桥头镇。
说起桥头镇,当地人言语中总带着骄傲:桥头镇曾经是叫做“桥头国”嘞!
这段时间,利用下乡的闲暇,我把一部“桥头乡志”仔仔细细看完了,综合镇里干部的介绍,算是对这个“桥头国”有了全面的了解,也对世世代代桥头人的付出和牺牲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那部“桥头乡志”是电子版,1987年编撰,未能正式出版。史料详实,记载有序,但囿于时间原因,编撰者更多的是对历史事件、资料的记录,对诸多历史时期的介绍甚至完全按照当时的官方提法,没有作客观的评述。这样的乡志自然不能通过出版社的审核。但这个电子版非常珍贵和难得,对一个乡镇来说,更是了不得的事情。据说现在又在组织修志,想来多了30多年的历史,会更加丰富多彩了。
桥头乡全景(已淹没水下)
桥头镇三多桥,此为桥头标志性建筑。(已淹没)
言归正传。
“桥头乡的建置沿革,根据飞桥坝桥的基础石刻,建于天德元年(943)即南唐李璟保大元年,离今千多年。”凭这一句话,就足以骄傲于天下。“千年桥头”不是妄得虚言。
但现在桥头的原住民,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湖广填四川。
据说湖广填四川时,插杆为界,只要认为足够自己掌握,便可以圈地。逐渐就形成了杨家、向家、邓家等几大家族为主的势力。
但桥头真正传奇的地方是有542年由丰都飞地管辖历史(从明朝洪武年间1381年到1942年)。正是这500多年的飞地管辖,让桥头独立一方,地方势力坐大,成了无人可以管辖的独立王国。“从清末至民国,都因杨家的封建势力,地主武装和团练兵防同时操纵在杨开甲、杨建勋等巨富手中,枪千条余,常备兵1营人,外有几家的家丁手枪队4个排。武装势力,远过丰都、石柱两县防护实力的总合,加上地处边僻,位居川、鄂两省交通的雄关要隘,离丰都县城240华里,县令鞭长莫及……可以主宰杀人,对于丰都县府,多抱阳奉阴违态度,历史上故有桥头国之称”(见“桥头乡志”)。于是自然便出现“民风剽悍”的情状。
还是摘录几段“桥头乡志”的记录来说明这种剽悍的体现——
“1941年5月,为解决邻县插花界,桥头乡由丰都管辖划给石柱管辖,调整区辖疆域;
6月丰都县派出专人到桥头办移交,石柱县府派出胡主任带一排人赴桥接收管辖,桥头乡民闹事,伏兵四里,鸣枪示威,抗拒划界移交,贴出标语:‘宁为丰都狗,不作石柱人’,胡畏惧接管,领兵回石;
7月丰都县长李自清亲赴桥头督办移交,只身赴桥,乡民鞭炮迎接,石柱县长苏知行率兵赴桥接权,乡兵仍伏兵四里,欲杀苏知行,只因乡长胡少奎被苏的卫士扣为人质,苏死胡死,苏存胡存,强行接管,划界才立案,移交成功。”
解放后,桥头的管辖范围也多次变化。1949年11月18日解放军进入桥头坝,宣布解放,建立桥头区临时人民政府,下辖沙子、湖镇、金铃、官田、中益、三益、大沙、龙沙、栗新、桥头10乡。1953年,桥头根据龙河穿流四境,建立4个新乡。1956年3月,将4个新乡合并为桥头乡,下辖16村。后来,又设立桥头区,管辖范围大增,但1985年撤区后部分又并入悦崃区。
2002年开建藤子沟水库,对现在的桥头镇影响巨大。水库导致大量田土淹没,桥头乡场整体搬迁至现址,居民也是后靠搬迁,桥头人民为此做出了巨大的奉献。
桥头历史上常年驻兵,地理位置独特,当地又特别重视教育,由此形成了特有的兵寨文化、巴盐古道文化、塔文化等等。在桥头,随便问一家人,都有大学生甚至研究生。马鹿村的向支书,写得一手好字,他很得意的说自己送了三个大学生:弟弟和两个孩子。但绝大多数大学生走出桥头后便再也没有回来,在外打拼求职立业。今年来,各种吸引本土人才的政策出台,已有不少年轻的大学生回来建设家乡。前不久当选的桥头村支书谭雪梅,20多岁的女村官,干劲十足,带来一股清风。
5月28日,县里决定对桥头镇党政主要领导进行调整。刚刚翻开乡村振兴新篇的桥头镇,一定会展现出更美好的图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