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4点左右,马鹿村第一书记张东竹来到我办公室,说和向支书一起,还有村里的养殖长毛兔的老板想找我汇报下工作。
马鹿村的长毛兔养殖基地我知道。据说是一个搞设计的本村人搞的,投资了2000来万,但去年疫情导致所有兔子死亡,目前已经关门,一片萧条,老板也基本不见了踪影。如何盘活这个养殖基地成了大家的心病。
马老板的后戴长毛兔养殖基地
老板叫马富勤,一头长发束在头上,艺术气质非凡。村里一共来了5、6人,我赶紧把书记镇长也叫到一起,听听老板有什么诉求。
马老板简单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下。几年前,本着家乡情结,在外发展不错的他在村里流转了30来亩土地,建起了长毛兔养殖基地。基地的建造全是他一手设计,充满了艺术感。但没两年,长毛兔兔毛出口遇到障碍,价格倒挂,只好放弃养殖。然后养肉兔。肉兔收入基本能够维持运转,还清银行贷款利息。但是,去年的疫情带来了巨大的灾难。
“首先是道路封闭,饲料来不了。”马老板目光呆滞,声音哽咽。他知道,10万只肉兔,几天就会把存料吃光。于是,他开始各种自救措施。县里有关部门把通行证办下来了,但他知道拿着通行证去山东把饲料拉回来已于事无补。只有宰杀肉兔,但周边的冻库全部装满,已经没有空间;做腊兔,技术上似乎还没过关;最关键的是,宰杀后的肠肠肚肚怕对周边环境带来污染……“我们六神无主,看着兔子一只只死去。最后是哭着挖坑,把10万只死兔全部埋掉。”成老板面无表情,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,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受尽伤害的男人把眼泪流尽的表现。
设计极富艺术感的养殖场
老家成了伤心地。马老板背负2000来万的债务,重新拾起自己的设计专长,找点小业务糊口,这大半年也基本不回养殖基地了。
也许是乡村振兴让他看到了希望,他回来了。和村里干部商量了半天,似乎也未找到出路和方向。
“我是个讲信用的人。要对得起担保公司的信任,对得起贷款的银行。”马老板似乎重新找回了点信心。
那你究竟想怎么盘活你的基地呢?这才是我们大家最关心的地方。“我还是想以进为退!”马老板开始描述他的宏大构想——还是继续做肉兔,设施设备现成的,并且肉兔的营养价值有目共睹,延伸产业链条,除了卖鲜兔,还可以做多种深加工,还有兔粪可以做成小包花肥在网上销售,基本可以冲销饲料成本……
在他构想的产业链条中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,一切都是按照最佳结果设计。“那你有多大成功的把握?你能够左右市场价格吗?启动资金量也不小,是再贷款还是寻求合作?” 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断他的描述。听了我的问话,马老板眐了一下:“当然我也没完全想好,我这次一定是想好了才能动,当然希望政府能够给予扶持。”
临时帮扶座谈会
看得出来,马老板对养殖兔子情有独钟,似乎只有养兔才能解决他的困境。我们不完全清楚他的苦衷,但基本情况是了解的:他的基地是设施农业用地,建构筑物没有产权,所以不可能变成很有效的资产,也很难以此作为股份引来合作者。
一个设计师未必是一个好的经营者。大家于是七嘴八舌开始给他出主意。
是不是一定要再养兔子?看过养殖基地的人都有一个共同感受,这个更像是一个文创园区,房屋设计各具特色,其间小的雕饰物随处可见,甚至还有一个长毛兔博物馆。把物业盘活,也许是最简单最不需要大投入的办法。目前,有好几家农副产品加工企业想到桥头来,就是苦于找不到场地。如果引入一些企业入驻,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?在我看来,未来这个小园区,完全可以集小微加工企业、文创企业(特色工作室)、民宿、研学等等为一体的旅游综合体,甚至成为桥头独一无二的景点也有可能。
马老板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养兔情结中走出来,也没有完全认同我们说的这些思路。座谈会只有先开到这里,大家都再想办法再某出路。
马鹿村向支书说了句话:“只要方向对了,就不怕路远。”这话很有深意,但愿马老板能尽快找到对的方向。若有好思路的朋友,也希望能帮马老板出出主意,甚至合作都非常欢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