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龙引

一 作品原文

飞龙引二首1

其一

黄帝铸鼎于荆山2，炼丹砂3。

丹砂成黄金4，骑龙飞上太清家5。

云愁海思令人嗟6，宫中彩女颜如花7。

飘然挥手凌紫霞8，从风纵体登鸾车9。

登鸾车，侍轩辕10，遨游青天中11，其乐不可言。

其二

鼎湖流水清且闲12，轩辕去时有弓剑13，古人传道留其间。

后宫婵娟多花颜14，乘鸾飞烟亦不还15，骑龙攀天造天关16。

造天关，闻天语，长云河车载玉女17。

载玉女，过紫皇18，紫皇乃赐白兔所捣之药19，后天而老凋三光20。

下视瑶池见王母21，蛾眉萧飒如秋霜22。

二 词句注释

飞龙引：乐府《琴曲歌辞》旧题名。

黄帝：古帝名，传说是中原各族的共同祖先。《史记·封禅书》载，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，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上天，因名其处为鼎湖。荆山：亦名覆釜山，在今河南灵宝湖城附近。

丹砂：即朱砂，矿物名，深红色，古代道教徒用以化汞炼丹，中医作药用，也可制作颜料。

丹砂成黄金：《史记·封禅书》：“李少君言上曰：祠灶则致物，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，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，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乃可见，见之以封禅则不死，黄帝是也。”

太清：道家三清境之一。此指天庭。

云愁海思：谓愁思广大。

彩女：宫女的一种，泛称宫女。

紫霞：紫色云霞。道家谓神仙乘紫霞而行。

纵体：轻举貌。鸾车：神仙所乘之车。

轩辕（yuán）：即黄帝。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载：“黄帝者，少典之子，姓公孙，名曰轩辕。”

遨（áo）游：畅游。

鼎湖：水名，在荆山下。古代传说黄帝在鼎湖乘龙升天。闲：舒缓。

“轩辕”句：《水经注·河水》：“（黄）帝崩，惟弓剑存焉，故世称黄帝仙矣。”

婵娟：形态美好。此指美女。

乘鸾：用箫史乘凤之典故，喻成仙。

天关：即天门。

长云河车：仙人所乘。长云，积聚的云气。

紫皇：道教传说中最高的神仙，即天神。《太平御览》卷六五九：“《秘要经》曰：太清九宫，皆有僚属，其最高者，称太皇、紫皇、玉皇。”

白兔所捣之药：一作“白兔所捣药方”。乐府古辞《董逃行》：“教敕凡吏受言，采取神药若木端，玉兔长跪捣药虾蟆丸。奉上陛下一玉柈，服此药可得神仙。”

后天而老：比天还老得慢，即长生不老之意。凋三光：言三光有时凋落而其身长存。三光，日、月、星。

瑶池：古代神话中神仙居住之处，在昆仑山上。传说西王母曾在此宴请周穆王。

蛾眉：蚕蛾触须细长而弯曲，因以比喻女子美丽的眉毛。

三

《飞龙引二首》是唐代诗人李白的组诗作品。这组诗主要写《史记》所载黄帝升天的故事，蕴含了诗人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对人生短暂的感慨。第一首诗根据《封禅书》中两个方士欺骗汉武帝的谎言演绎成诗，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；第二首诗继续写黄帝、宫女仙去的故事，表达了对人生短暂的哀叹。这两首诗极尽想象之能事，充分体现了李白诗歌的浪漫主义特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