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歌谣•滟预歌四首

乐府诗集/佚名

其一

滟预大如马，瞿唐不可下。

滟预大如牛，瞿唐不可流。

其二

滟预大如象，瞿唐不可上。

滟预大如狗，瞿唐不可走。

其三

滟预大如襆，瞿唐不可觞。

金沙浮转多，桂浦忌经过。

其四

滟预大如鳖，瞿唐行舟绝。

滟预大如龟，瞿唐不可窥。

【注释】

滟滪歌：船家舟子根据滟滪堆水情不同而定行止的谚语。

襆：古人头巾，俗称幞头。

滟预：又作“滟滪”、“淫豫”，即滟预堆，长江瞿塘峡口踞于江心的一块巨石。

瞿唐：今重庆市奉节县瞿塘峡。

觞：通“触”。

金沙：金沙江。

桂浦：桂林的码头。一作“桂楫”，桂林的船只。此句是将瞿塘峡与金沙江类比，都是险峻之地，难以航行。

【译文】

当滟滪在枯水期露出水面像马一般高大的时候，瞿塘峡是不可以通过的。当滟滪在枯水期露出水面像牛一般高大的时候，瞿塘峡是不可以停留的。

当滟滪（瞿塘峡口的一个巨大礁石）在枯水期露出水面时像马一般高大的时候，瞿塘峡是不可以通过的。

【赏析】

这是一组描述滟预滩（位于今重庆市奉节县东）水势变化的古歌谣。这四首诗都以夸张的手法，生动地描绘了滟预滩在不同季节、不同水位时的水流状况，以及由此带来的航行难度。

第一首诗描绘了春天水涨时的情况。“滟预大如马，瞿唐不可下。”此时滟预滩的水势汹涌，大如骏马，使得航船无法下行。“滟预大如牛，瞿唐不可流。”进一步强调了水势的浩大，如同狂野的牛群，使得航船无法顺利流动。

第二首诗则描绘了秋天水退时的情景。“滟预大如象，瞿唐不可上。”此时滟预滩的水位下降，大如大象，使得航船无法上行。“滟预大如狗，瞿唐不可走。”进一步描述了水位的下降，但仍然足以让航船难以通行。

第三首诗描述了水势变化无常的情形。“滟预大如襆，瞿唐不可觞。”这里用“襆”来比喻水势之大，使得航船无法停留饮酒。“金沙浮转多，桂浦忌经过。”进一步描绘了这一地区的险恶，连著名的桂浦江也忌惮其变化多端的水势。

第四首诗则描绘了冬天水枯时的情况。“滟预大如鳖，瞿唐行舟绝。”此时滟预滩的水位极低，如同巨大的鳖壳，使得航船无法通行。“滟预大如龟，瞿唐不可窥。”进一步强调了水位的下降和航行的困难。

整体而言，这四首诗生动地描绘了滟预滩在不同季节、不同水位时的水势变化，以及由此带来的航行难度。它们以形象、生动的比喻和夸张的手法，展现了这一地区的险恶和神秘，同时也反映了古代船工和船民在这一地区航行的艰辛和智慧。这些诗歌不仅是文学艺术的珍品，也是人类文化和历史的重要遗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