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渝文苑 | 龙胆草
张盈新是走马镇民间故事区级传承人,当过赤脚医生,一直在村里行医,他能讲许多中草药的故事,《龙胆草》就是其中的一个。
从前,有户穷苦人家,只有母女二人,她们靠种棉纺线为生,日子过得很清苦。女儿兰英长得十分漂亮,很多年轻小伙子都托人上门求亲,但兰英一个也没答应。后来,母亲王氏生了病,心头老是觉得不舒服,眼睛也慢慢看不清东西了,生活的重担就落在兰英一个人的肩上。她起早睡晚,忙里忙外,还要四处奔走,为母亲求医找药治病。王氏晓得苦了女儿,但是自已有病,啥子忙也帮不上,只有成天在床上叹气。
有一天,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郞中,村里很多病人都让他看病。兰英把他请到家里,老郞中看了看王氏的气色,又把了下脉,对她说道:“你母亲的病,要想治好,只有一个药方,但是十分难找。”“老人家,是什么药方?”“要用龙胆和龙血熬水,要又吃又洗才得行。”兰英留老郞中吃了午饭。临走时,老郞中说:“姑娘,这实在是太难了。”老郞中走后,兰英说:“妈,你放心,一定把你的病治好。”
母亲问女儿:“到哪去找龙胆、龙血呀?”兰英说:“打听到在很远的北山,有个白龙洞,里面有一条白龙,时常出来偷吃百姓的牲畜和庄稼,把它杀了,可取用它的血和胆为你老人家治病,也可以为民除害。”
王氏一听赶忙说:“傻丫头,不要说傻话。人家精壮汉子都不敢去惹它,你一个女娃子……妈反正都活不到好久了,不要去做傻事。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,丢下妈一个人怎么办?”兰英说:“妈,你放心好了,我自有办法。”
兰英对那些年轻人说:“哪个在北山取来白龙的血和胆,治好我母亲的病,我就与他成亲!”那些追求兰英的年轻人,晓得白龙的厉害,纷纷都打了退堂鼓,只有一个叫陈霜的年轻人,既有追求兰英的决心,更有搏杀白龙的勇气。他清楚硬上肯定不是白龙的对手,只有用智慧来战胜它。陈霜和兰英一起,扎了一个稻草人,在它身上横七竖八绑了几把尖刀,洒了一些牲畜的血,再把一件红衣服穿在稻草人身上。陈霜带了一把快刀,然后两人就上路了。他们摸黑翻过了九座大山,走过了九条溪沟,来到白龙洞,把稻草人立在洞口,然后在洞口边藏好,等着白龙出来。
天刚麻麻亮,白龙出来找吃的,一出洞口就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人,身上散发出牲畜的气味,它“呼”地一下窜出洞口,张开血盆大口向红衣人咬去。红衣人身上的尖刀把它嘴巴戳了好几个洞,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。陈霜猛地跳出来,使出吃奶的力气,一刀戳在白龙的肚皮上,白龙的血一下喷溅出来,陈霜再刺了几刀,白龙翻滚了几下就死了。陈霜切开龙的肚子,龙胆已被刺破,胆水都流完了,沾在地上的野草上。陈霜和兰英只好把沾了龙胆水和龙血的野草扯了一大捆拿回去。回到屋里,兰英马上把野草熬水,然后给母亲又吃又洗,真的很灵验,她妈妈的眼睛就看得见了,心病也好了。当然陈霜和兰英也结婚了,过上了舒心的生活。
后来,这种沾了龙胆水和龙血的野草,长出一个像龙胆一样的疙瘩,是一味明眼清心的良药,人们就把这种草叫龙胆草。
(文/ 钟守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