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患急性白血病昏迷的第30天:爸爸等着你醒来完成约定!
这一天,距离8岁的小竹子(化名)陷入昏迷已经整整30天。儿子被推进那扇写着ICU的门时,袁锋平也怕极了,不会的不会的,他还是抱着妻子喃喃安慰。
急性单核细胞白血病(M5a型)——仅一个月前,他还对这个名词一无所知。而此时此刻,他能大段大段地说出和这个病有关的医学专用词。
儿子昏迷的日子里,袁锋平总是守在病房外无助的望着走廊两端,另一头,无数新生儿降临这个世界,人们迎接的是生的希望,而这头是ICU病房,儿子在里面正与“死神”赛跑。
活泼好动的小竹子帮着爸爸提重物 受访者供图 华龙网发
“赢了爸爸,就给你买新足球”
袁锋平是忠县人,常年辗转成都多个工地当水电工,老婆孩子也跟着成了蓉漂,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家几次。
今年大年初一,袁锋平终于有机会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。
成都到忠县,近6小时车程,长时间驾驶让袁锋平疲惫不已,两个孩子一路上睡得沉,后排偶尔还传来打呼的声音,听着这声音,袁锋平一边傻笑,一边怀着回家的迫切期待,他觉得踏实又满足。
在村里,精力充沛的小竹子领着2岁的妹妹在田间地头到处跑,袁锋平总是板着脸在后面吼,“慢点,慢点,莫带着妹妹乱跑。”活泼好动的孩子哪会记住爸爸的嘱咐,摔倒了就站起来拍拍灰,继续撒欢儿。
一天,小竹子在奶奶家里一顿翻箱倒柜,翻出一个漏气的足球,平时也经常踢球的小竹子扭着要跟爸爸“一决高下”。
捏了捏瘪了的球,袁锋平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。他也喜欢踢球,在学校里还参加过校队,参加过大大小小多个比赛。“那个足球还是高中时赢得比赛后,班主任奖励给我的,后来上大学、忙工作,那个球也不知道扔哪个角落了。”
正值那几天一直都飘雨,奶奶家里的院坝泥土较多,走路容易摔倒。直到回成都前,这场“比赛”也没实现。不过,他也答应儿子,“回去之后,我们再来比赛,赢了给你买个新足球。”
爸爸的承诺还没来得及实现,小竹子的身体就出现异常。“之前,他牙龈总出血,消炎药吃了也不见好。”
回到成都后,眼看着快开学了,牙龈还未消肿,袁锋平夫妻两这才带着去孩子去医院做检查,“在成都市妇女儿童医院查血白细胞偏高,疑似肿瘤,下午我们立马又到四川大学华西第二医院复诊,又再次查了血常规,2月20号确诊是急性单核细胞白血病(M5a型)。”
情况如此危急,像晴天霹雳,震得袁锋平腿一软,直接崩溃了。
确诊报告 受访者供图 华龙网发
“幺儿,跑赢‘死神’就可以与爸爸‘一决高下’”
祸不单行,小竹子入院后的第四天凌晨4点,袁锋平接到医生电话,孩子颅内出血,感染、高烧、重症肺炎、呼吸衰竭、肾损害等一系列并发症出现,当时小竹子就昏迷了。
很长一段时间,袁锋平始终不相信儿子会患这个病,无数个浅眠的夜里,袁锋平总会梦见儿子病好了,一个一个去完成父子两的约定,陪他踢球、下棋、逛游乐园……
ICU的无菌要求很高,通常情况下只有袁锋平妻子一周进去看望儿子一次。袁锋平则常常坐在走廊望着两端出神。走廊另一头,无数新生儿降临这个世界,站在病房外的人,迎接的是生的希望;而这头是ICU,儿子在里面正与死神赛跑,而他,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,剩下的只有彷徨与无助。
“幺儿,你那么想踢球,一定要跑赢死神,跑赢了就可以与爸爸‘一决高下’。”袁锋平只能默默祈祷儿子尽快苏醒。
病床上的小竹子受访者供图 华龙网发
时隔一个月,袁锋平终于等来好消息,儿子已经由气管插管辅助呼吸到取下插管开始自主呼吸,可以转到普通病房进行下一步治疗。
3月25日,袁锋平早早来到医院,用消毒水全身上下喷了个遍,口罩严丝合缝贴在面部,生怕带入了病菌。
儿子刚推进普通病房,还没来得及问,医生让他赶紧压住小竹子的身体。
处于昏迷中的小竹子无法控制中枢神经,身体会无意识抽搐,凝血功能差的他一旦受伤,将会大出血。
袁锋平迅速爬上床,用上半身压住儿子双腿,嘴里还不停地安抚小竹子“幺儿乖,不要乱动哦。”8岁的小竹子已经是个半大的小伙子,热爱运动的他长得也壮实,膝盖无意识顶得袁锋平胸口生疼。直到医生用约束带把小竹子固定在病床上,袁锋平才松口气。
时隔22天亲眼到儿子,没想到竟是“五花大绑”的方式,病床上的约束带也把他的心揪起来,看着儿子头发长了,肉肉的脸庞也消瘦不少,袁锋平立马转身走到窗边,用袖子悄悄擦干不受控制的眼泪。
“钱没了可以再挣,儿子没了就真的回不来了”
哭完了,还是要振作。医生说,孩子治愈的概率超过70%,接下来还要进行骨髓穿刺、放疗化疗、骨髓移植……不仅需要人陪护,还需要一大笔医疗费,目前没开始正式治疗,花费已超过30万元。
ICU病房每天花费将近1万元,很快,存款没了,他们托朋友帮忙火速把车卖了,筹了几万元,加上亲友帮衬勉强支撑。
在医院的这些日子,袁锋平在病友家属推荐下,加入多个白血病患者微信群,他们相互分享“什么药物治疗效果好”“哪家医院擅长治疗白血病”,群里所有人最大的心愿就是“脱白”,即脱离白血病。
对袁锋平夫妻而言,在这条“脱白”的路上,他们最担心的并不是没钱,而是没有希望。
如今,儿子转到普通病房开始治疗,袁锋平已经将房子挂在网上售卖。“钱没了可以再挣,房子没了可再买,儿子没了就真的回不来了,能把他的病看好,健健康康地回家,让我们回忠县种田务农都行。”袁锋平态度十分坚决,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。
一直以来,袁锋平夫妻也在强撑,儿子无法进食,他们也无心吃饭,一日三餐,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,在外面也是挑最便宜的小面将就。担心女儿跟着他们身边遭罪,夫妻两也把女儿送到重庆的亲戚家里照顾。
“脱白”的路很漫长,医生也没办法估算大概的治疗费用。这才开始,袁锋平只能用尽全身力量带着儿子穿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往前跑,直到远远地把白血病甩到最后,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。
眼下,除了照顾儿子,他准备回到工地继续干水电工。“我不能垮,儿子,等你醒了康复之后,我们还要继续踢球、上学,给你讲爸爸学生时代的故事,未来的路那么长,我们还要一直往前走。”
依旧昏迷的小竹子的情况得到很多人关注,目前,重庆市慈善总会已对接小竹子的父亲,并在网络上为小竹子开通救助渠道,如果您想帮助这个小男孩,直接点击http://wx.cqcs.n.gongyibao.cn/#/projectdetail?id=727712a3-388c-47fd-8826-86a9cefd66e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