澎湃新闻记者 潘妤

进入春天，上海的演出市场如繁花迷人眼，各种类型的演出目不暇接。随着4月20日2023上海·静安现代戏剧谷开幕，更多的戏剧演出和活动将逐渐登场，23部剧目将在8大剧场展演73场次。开幕当晚，根据王蒙原著改编的同名话剧《活动变人形》作为开幕大戏在大宁剧院率先亮相。

4月21日起，另一位作家莫言同名小说改编的话剧《红高粱家族》也在美琪大戏院连演3天。两位文学大家的作品成为本届戏剧谷开启首个周末的重头大戏。

《红高粱家族》去年8月在江苏大剧院正式首演，原著作者莫言在观看首演之后激动落泪，并称自己被演员的再创造深深打动了心灵。此次是这部作品第一次来到上海演出，也是剧组经过修改后的巡演新版，剧组用了两个月的时间，重新整理了人物情感的脉络，丰富每个人物内心成长的过程。值得一提的是，此次出演女主角“九儿”的是来自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演员杨子奕。

巨大的鼓风机吹起了红绸、绿绸，张扬着高密东北乡这片土地的生生不息和浓烈情绪。殷红的美酒，不屈的抗争，浪漫的爱情，都产生于这片无垠的高粱地。

舞台上300余件、100多套服饰色彩饱满，从歌队到每一个角色，甚至道具，在剧中都有象征性的色彩符号。全剧用大量肢体，雕塑质感在舞台上立起了那片土地上生命力张扬的人物群像。

该剧总叙事、编剧和导演牟森，将莫言原著里的五个篇章都有了呈现。不同于电影《红高粱》将内容集中在小说前两部分《红高粱》和《高粱酒》，这个话剧版本，真正有了“家族”。《红高粱》里九儿死时的独白、《高粱酒》里余占鳌的“七点梅花枪”复仇、《高粱殡》里余占鳌和黑眼的决斗、《奇死》里恋儿的受辱与发狂、《狗道》里人与狗之间的搏斗……这些此前很少被演绎的小说内容都在剧中有了还原。

入乡随俗的“红高粱咖啡”

当百年前高密东北乡的故事来到上海，剧组也在演出前进行了一次“入乡随俗”的活动：“拤”一杯红高粱咖啡。“拤”（qia），来自小说和剧里 “拤饼”的说法。拤饼是一种可搭配大葱、鸡蛋食用的面饼，是高密东北乡的美食主角，“拤”可以作为动词理解，指双手往嘴里大口塞饼的动作。

而这一次，来自“红高粱酒坊”的家族成员和掌柜伙计们走出话剧舞台，他们不再“拤饼”，而是来到咖啡店，用上“酿酒的手艺”，跟随咖啡师现场学习制作一杯“红高粱咖啡”。

女主角杨子奕带领着家族一行人马，包括豆官和倩儿，一起来到山阴路上的石藤咖啡。

她的角色是女掌柜戴凤莲，也就是观众熟悉的“九儿“。剧中，她接手酒坊，与余占鳌和伙计们慢慢将酿酒的生意经营红火。

无论是书中还是剧中，九儿都敢爱敢恨、有勇有谋，有着飒爽男儿气又不失温柔、甚至扛起了个人、家族命运。就像莫言曾经说过的：每逢重大关头，女人实际上比男人要坚强、镇静，女人比男人要伟大。

对于自己的这个角色，杨子奕有自己的体悟，尤其是九儿临死时的大段独白，让她找到这个角色身上独有的生命力量。“不管你处在哪个阶段，你都要去冲破自己的这种束缚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向上去生长，当你长到顶的时候，也许你能看到另外一片天空。”

而高密乡的男性们，一众“酒坊掌柜和伙计”，则来到步高里的明谦咖啡，“现学现卖”了一款云南冷萃中加入53度高粱酒的特调咖啡。

扮演于占鳌的王也、扮演刘罗汉的奉阳、扮演酒坊伙计的卢子枫，三位男演员光着膀子，将咖啡和高粱酒充分的摇晃，咖啡被倒入质地粗粝的酒碗，几人相对，一饮而尽。这让人想起《红高粱》中最让人熟悉的那段“酿酒”的场景。而剧中，来自酒坊的伙计们在舞台上抛洒如雨的高粱米中，让那片土地上男性的力量感、血性与勇敢，以浪漫写意的方式呈现在舞台上。

“我觉得高粱酒在剧中代表着人们对这片土地的改造。‍‍他们从这片土地里索取，也回馈这片土地，这是一种创造。就像这部话剧，将几百页的小说变成一部两个多小时的话剧，其中也有许多创造。”演员奉阳这样说道。

在演出期间，《红高粱家族》还与SeeSaw Coffee、人民咖啡馆、韬奋西文书局一起推出了这个活动，在这些咖啡馆都能喝到“红高粱特调”。上海观众还可以在美琪大戏院边看演出边喝到同款红高粱特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