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赖永勤

《青衣》是我多年前创作的一首诗，它的创作动因来源于我和著名京剧艺术家沈福存先生多年的交往。由先生主演的传统京剧《王宝钏》，其生动的表演，精彩的唱腔，尤其是深刻细致的人物刻画，令我深深折服。回到家里，便写下了这首《青衣》。

那时我正接手一个电视栏目，于是很想在我的节目里介绍先生深厚的艺术造诣。当我向先生表明我的想法，先生没有拒绝我，从前期接触，现场录制，到最后合成播放，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，从此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交。

由于我的单位在金汤街，金汤街有一个川剧小剧场，先生来观摩戏经常约上我，教我怎样看戏，品戏。俗话说：“外行看热闹，内行看门道。”在先生的指导启发下，我慢慢地从“看热闹”步入到了“看门道”的台阶，上了这个台阶，我们的交往更多了，我也更喜欢先生，欣赏先生，敬佩先生！他有时会约上我到他家去谈戏，并亲自给我做杂酱面。

他问我：“我的杂酱面怎么样？”

我说：“好吃！”

“当真？”

“当真！”

“那你经常来，我为你做杂酱面。”

……

那是一个冬天，先生和师母到金汤街来看戏，又约上我去。那天的先生真是帅极啦，头戴一顶紫色博士帽，身穿一套青呢子外套，内穿格子衬衫并配上一条深灰色暗花领带，用现在的话说，好让人惊艳！恰好我们单位的记者小蒲路过，我马上叫小蒲为我们拍了两张合影。其中的细节我至今还记忆犹新，当时我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外套，先生建议我就穿黑色毛衣，把外套搭在手臂上，他说，这样的色彩更协调，照姿也更自然。我接受了先生的建议，而今，与先生的这两张合影，成了我的最爱。

我欣赏先生的艺术艺德，敬佩先生的品德情操，尤其是他一直坚持的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。先生健在时，我曾开玩笑地对他说，“你百年过世之后，我一定会在你的灵柩磕三个响头。”

“当真？”先生也开玩笑地问我。

“当真！”我回答先生。

没想到几年之后，真的有这一天。

那是一个飘满落叶的秋天，我得到了先生因病去世的消息，立即赶到殡仪馆。看到先生的遗像我顿时泪如雨下，并立即跪在先生的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。而眼泪和磕头都不能减轻我内心的悲痛。我对先生说，你这么爱艺术，爱生活，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呢？！

先生在世时，我曾经和他谈起过这首《青衣》，并告诉他很多朋友都读过这首诗，也喜欢这首诗。不久前，重庆京剧院复排《王宝钏》，他的爱徒程联群希望我去观赏，并特别说了师母也要去，看到师母，我会自然地想起先生，在看戏的过程中，竟几度落泪，于是想用一种方式来怀念先生。

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阿果，并附上这首小诗。善解人意的阿果立即投入了酝酿创作……几天后，当阿果把录好的音频发给我，背景音乐还选用了先生的精彩唱段《大登殿》，瞬间仿佛感到先生又来到了金汤街小剧场，和我一起看戏，品戏……

附：《青衣》

作者：赖永勤

朗诵：阿 果

一袭黑衫

总让人想起飘零的生世

“苦哇……”

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颤音

撩动京胡琴弦

举惊四座

有感于一板一眼

一挪一步

如行云般飘逸

唱不完的离愁别绪

演不完的生死相依

流不完的相思泪珠

呵，青衣

黑夜是你永远的衣衫

你命定属于悲凉与凄婉

……

作者：赖永勤，一级文学编辑，全国百优广播电视理论人才，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，重庆市文旅委特聘专家，重庆广电集团节目评审。

朗诵：王娟，播音名阿果，主任播音员，“学习强国”播音朗诵专家团成员，新华悦听特约主播，文明之声“文明传讲人”，重庆市推广普通话专家。

图片提供：赖永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