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阳居然藏着这样的寨子 探访火烧溪苗寨
五百年的时光沉淀,给整个火烧溪苗寨镀上一层宁静。来来去去的脚步,把一条条石板路打磨得明亮光滑。溪水曲折,或缓或急,一枚落叶盘旋其上。
寨子依地势高低分为上中下三寨,有吊脚楼,亦有四合院,一律木质结构的瓦房。但房屋做工讲究,门梁上有镂刻的龙凤图案,有镌刻的对联。高低错落的房屋,掩映在竹林与清风间,一副与世隔绝的姿态。
寨子隐匿在阿蓬江畔,因寨内有山泉,村民全部姓石,故称石泉苗寨。又因一条火烧溪穿寨而过,顺势而下,注入阿蓬江,故又称火烧溪苗寨。
冬日午后,从苍岭镇出发,沿山路盘旋向下,穿岩石隧道,阿蓬江臂弯处,就到了通往火烧溪的路口。去火烧溪苗寨的路,并不算宽阔,路边植被茂盛,牵牛花缠缠绕绕,举起小喇叭放哨。茂盛粗壮的树木,以自身的气势,削减着造访者身上的轻浮,宛如告诉来者,必须心怀敬畏。
花朵宁静,蜜蜂飞舞,近20分钟的步行之后,苗寨隐约可见。再逼真的画,也无法与火烧溪的这一片苗寨相比。画得出青山黛瓦,却画不出竹林荡漾。画得出山野人家,却画不出一缕炊烟升起。
不忍心去破坏这一副水墨,远远地品味。直到一只狗的叫声在整个苗寨回荡,清脆有力。啄食的鸡,扑腾着翅膀,东奔西蹿。墙上挂着的玉米棒子,也随风摆动,闪耀着黄灿灿的光芒。一串串红红的辣椒,像鞭炮,似乎下一秒即将震耳发聋。火烧溪苗寨,醒了。
最后,从一扇半掩的木门内,探出头挽白巾的白发老人,让人忍不住想要喊一声祖祖或者奶奶。老人杵着拐杖,跨过门槛,笑盈盈地指了指屋檐下的条凳,“来,坐嘛!”来者即是客。
顷刻,一大缸子老荫茶便端上来了。聊家常,聊农事,聊一座苗寨的前世今生。晒过谷子的阳光,从院坝移动到屋檐下,移动到半墙上。阳光移动的速度,和老人的讲述一样缓慢。
此时的苗寨,一半在阳光下,一半在阴影里。穿梭苗寨,笔者仿佛自动获得一种古寨居民的身份。可以在古树下,细数光阴流逝。也可以和一个背篓里的小儿,嘻哈数时。
五百年前,石氏祖先为了躲避朝廷的赶苗拓业,在这里开疆辟土,世代繁衍。那些古老的石台阶记录着这一切。溪流穿寨而过,带走一座苗寨的秘密。笔者要翻一翻石氏族谱,以一个外姓人的身份,继承祖上遗训。与田埂上的稻草人握手拥抱,了解谷子的生长史。打开一个南瓜的心扉,从它内部掏出私藏的光阴。
暮色渐浓,一座古寨陷入其中,把时光抹平,似乎从未存在过。